大脑对身体状态的解读是心理健康的关键

大脑对身体状态的解读是心理健康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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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感觉如何？你的大脑有很多工作，但最重要的可能是回答这个问题。也许你很热、很放松、很饿、很痛苦——或者别的什么？用这种方式感知你身体状态的能力有助于你生存。这帮助你去吃饭而不是挨饿。如果你觉得自己可能心脏病发作，它会告诉您打电话给医院。但你怎么知道你是如何感受的？

通常，你无法看到、听到、触摸、闻到或品尝有关您身体内部状态的信息。相反，你使用一种称为“内感受性”的感觉（与“外感受性”相反，外感受性是你通过视觉、味觉、嗅觉、触觉和听觉感知身体外部的方式）。 100多年前，当Charles Sherrington 提出体内有专门的受体将信息从我们的器官系统发送到大脑的想法时，就构想了内感受的概念。

当然，当我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时，你可能会给出不同的回答——你可能会说你感到悲伤、压力、兴奋、无聊或其他情绪状态。你没有一个将这种内部感觉传达给大脑的无聊器官。然而，解读你的情绪感受与解读你的身体状态有着惊人的共同点。一个例子是判断你是否感到压力而不是饥饿。两者都涉及身体的物理变化：当你饿了，你的胃会咕咕叫，你可能会感到虚弱；当您感到压力时，您的心跳和呼吸频率会加快，甚至可能会出汗或颤抖。在这两种情况下感知和解释这些物理变化都涉及到内感受。

身体和情感之间的重叠会更进一步。如果您感到不适，这通常涉及身心健康的变化。例如，流感和COVID-19疫苗都会暂时引发体内炎症，这可能会导致轻微的流感样症状。除了感到疼痛和疲倦之外，疫苗增加的炎症状态也会导致情绪变化。在一个特别极端的例子中，在一项研究中发现一种称为干扰素 α 的药物，用于治疗丙型肝炎和其他疾病，会增加炎症，导致 40 % 的丙型肝炎患者患上重度抑郁症。

在另一个方向上也是如此。心理健康状况可以深刻地改变身体对身体状况的感觉。在恐慌症中，大多数症状是身体上的：感觉头晕、胸痛、心悸等。或者考虑饮食失调。对大多数人来说，饥饿令人厌恶，饱腹感令人愉悦，但厌食症患者报告说体验饥饿感比饱腹感好得多。对他们来说，饱腹感往往会更快到达，正常的饱腹感会导致不适、腹胀，甚至是自发性呕吐。身体或“躯体”症状也常见于抑郁症（例如，食欲不振和性欲减退）；焦虑（例如，胃肠道问题）；以及创伤后应激障碍（例如，颤抖和恶心）。

我们没有人与我们的身体有直接的交流。我们感觉到的任何东西都是一种主观感觉，受其他因素的影响很大。

当您闭上眼睛并评估您的身体感觉时，您正在使用内感受。这不是一个被动的过程——它不是一个简单的由你体内的受体产生的明确信号的例子。有时，不同的身体感觉会感觉非常相似，因此很难确定它们的来源。你觉得饿了，还是恶心？你出汗是热还是神经？为了读取这个不确定的信号，你的大脑会使用来自其他因素的线索：你在哪里，你最近做了什么，你的身体以前经历过什么感觉，等等。这意味着你的感受是大脑中的一种表现，只是部分地响应来自身体的实际输入。您可以看到为什么当输入如此嘈杂且难以解释时这会很有用。但结果是，即使你非常确定你的身体感觉到某件事（例如不舒服的饱腹感），你也永远无法确定，因为我们没有人与我们的身体有直接的沟通渠道。我们感觉到的任何东西都是一种主观感觉，受其他因素的影响很大。

这种主观性的一个重要含义是，与某些精神健康障碍相关的不同身体体验可能不是直接来自胃、心脏或其他内部器官中发生的事情，而是来自大脑如何解释和处理这些器官产生的信号。 事实上，具有不同心理健康诊断的人对内感受的体验不同，这导致科学家们最近提出理论，即患有心理健康状况的人的大脑如何处理身体感觉可能存在根本差异。

为了测试这种可能性，研究人员进行了许多研究，以测量有心理健康问题的人在内感受期间的大脑活动。例如，他们邀请有心理健康问题的志愿者躺在脑部扫描仪中计算他们的心跳，或者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胃或膀胱上，或者屏住呼吸。这些研究发现，与健康志愿者的大脑相比，许多大脑区域的功能似乎不同——在内感受过程中要么过度活跃，要么活跃不足，包括额叶、颞叶和岛叶皮层，以及许多更深的皮层下区域，例如如丘脑和杏仁核。

因为大脑差异的多样性几年前，在之前的工作中发现，我开始怀疑不同的精神健康障碍是否有任何共同的变化——也就是说，在内感受过程中大脑的共同差异。为了找出答案，我分析了之前收集的来自 1000 多名从事内感受的志愿者的神经影像学数据，其中一半是患有多种不同精神病诊断的患者。我一直在寻找大脑内感受系统中特定于诊断的任何地方，而不是寻找特定于一种或另一种疾病的神经标记。我采用这种方法知道不同类型的精神健康障碍的生物学相关性经常重叠。此外，精神健康障碍是高度共病的——经历过一种疾病或诊断的人更容易患上其他疾病。换句话说，在神经生物学水平上，似乎存在导致心理健康不佳的共同因素——我推断这也可能适用于内感受。尽管如此，我并不希望在各种疾病中找到单一、统一的大脑差异。毕竟，不同的诊断可能是由完全不同的内感受变化驱动的。即使我确实找到了共同的差异，我认为更有可能涉及一大堆地区。

它可以解释为什么当你的精神感觉更糟时，你的身体疼痛可能会加重；为什么你的身体发炎会让你沮丧

令我惊讶的是，我发现与健康对照志愿者相比，在内部感受过程中，患有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焦虑症、厌食症和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在一个称为脑岛的特定大脑区域都表现出“异常”活动。我不能从这项研究中说患者脑岛的活动是否在内感受期间过度活跃或不活跃——这可能取决于内感受任务的性质，也可能取决于具体诊断。例如，当被要求专注于胃部的感觉时，厌食症患者在该区域的活动减少，而有物质使用问题的人在预期和体验柔软触感时，该区域的活动增加。尽管如此，

我确定的区域不会让内感受科学家感到惊讶。众所周知，脑岛是感知身体状态的关键因素。它还涉及疼痛和情绪处理。但还有更多的故事。不同的脑岛亚区涉及不同的功能，我发现心理健康患者差异的亚区特别是中脑岛。中岛在解剖学上是独特的，因为它的细胞结构是混合的：构成岛叶前部（前岛叶）和岛叶后部（后岛叶）的细胞之间的某处。此外，这种混合结构与该子区域的连接相关，这使其能够与更多与情绪相关的前岛叶和更多与身体感觉相关的后岛叶进行交流。也许那时，受精神健康障碍影响的岛叶区域在一个人的主观感受中具有特殊的作用，它将来自身体的输入与与内部身体状态相关的期望和情绪结合起来。

我的研究无法告诉我们为什么该区域通常会因精神疾病而受到干扰，只是事实如此；也不知道它在人们的症状中可能起或不起什么因果作用。我希望在以后的实验中发现更多。如果它确实起到了因果作用，那么另一个重要且可能令人兴奋的目标是找出心理健康治疗是否可以尝试使脑岛的功能“正常化”，以减轻人们的困难。事实上，这可能已经成为一些既定练习和干预措施的基础。众所周知，一般的正念治疗和特别是缓慢的呼吸都会增加脑岛的激活，而放慢呼吸可以减少痛苦和负面情绪的体验。这告诉我们有一些治疗途径可以针对精神健康障碍中的这个大脑区域。类似的针对脑岛的方法可能对身体体验受到更严重破坏的患者特别有用，例如患有恐慌症或慢性疼痛的人。

也有可能使用内感受训练作为心理健康治疗的一种形式。例如，Sarah Garfinkel和 Hugo Critchley 在 2016 年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自闭症患者对身体感觉的敏感度更高，而且内感受的准确性（例如准确计算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差。受此启发，他们最近在苏塞克斯大学进行了一项由 Lisa Quadt 领导的试验，该试验涉及训练患有焦虑症的自闭症志愿者检测自己的心跳。典型的焦虑症治疗通常无效对于这一人群，但 Quadt 的团队发现，与对照组相比，心跳训练改善了内感，并且对于近三分之一的参与者来说，三个月后，他们的焦虑显着降低。

越来越明显的是，内感受不仅仅是生存所必需的。它是我们感觉身心健康或不适的过滤器。我自己和其他人的研究表明，内感受的大脑基础可以帮助解释身心健康之间的相互联系——为什么，当你的精神感觉更糟时，你的身体疼痛可能会加重；以及为什么你体内的炎症会让你感到沮丧。此外，人们在神经内感受过程中的差异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我们对身体状态的体验不同，在某些情况下，这可能会导致心理健康状况恶化。这些见解为现有治疗提供了新的视角，并有助于激发改善内感受的尖端方法，